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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拍卖场第一次见到沈放时,他正漫不经心把玩着价值连城的古董盒。
“苏**也对这个感兴趣?”他指尖划过盒面机关,笑得像只狐狸,“可惜,它认主。
”当晚我的保险柜不翼而飞,只留下他龙飞凤舞的字条:“物归原主,利息另算。
”我们开始在名利场上演猫鼠游戏——他截我情报,我炸他码头;他送我玫瑰炸弹,
我毁他军火交易。直到暗巷枪战那夜,他把我抵在墙上,子弹擦过他耳际:“苏晚,
你每次下手都这么狠?”我舔掉他嘴角血渍轻笑:“沈少爷不是也乐在其中?
”后来他为我挡下致命一枪,昏迷前却将枪塞进我手里:“现在...能消气了吗?
”我捏着染血的机密文件冷笑:“想得美,你偷走的东西...得用一辈子还。
”第一章拍卖大厅里水晶灯的光芒太过璀璨,流泻下来,几乎要晃花人的眼。
里浮动着昂贵香水、雪茄烟丝以及一种属于顶级财富聚集地特有的、略带压迫感的沉闷气息。
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,每一句压低的笑语都仿佛藏着无形的刀锋。这里是名利场的中心,
也是不见硝烟的战场。苏晚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墨绿色丝绒旗袍,安静地坐在角落的位置,
像一株沉在深潭里的水草。她手里端着一杯香槟,指尖冰凉,视线却如同精准的探针,
不动声色地扫过前方展台。今晚的目标,
是那个即将被推上来的、据说内藏前朝秘档机关的紫檀木古董盒。灯光聚焦,
拍卖师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煽动。古董盒被小心翼翼地捧出,在灯下泛着幽沉内敛的光泽,
盒面雕刻的缠枝莲纹路繁复,隐约可见几处细小的、不似寻常装饰的凸起。“起拍价,
一百五十万。”竞价声此起彼伏,数字在令人心惊肉跳地攀升。苏晚没有急于出手,
她只是耐心地等着,等待一个最佳的介入时机,
以及观察场内是否还有其他人对这盒子抱有不同寻常的兴趣。
她的目光掠过一张张或志在必得、或纯粹炫耀财力的面孔,最终,
在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角落停顿下来。那里坐着一个男人。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,
衬得他肩宽腿长。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紧盯展台,反而微微侧着头,姿态松弛地靠在椅背上,
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,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。
他似乎对整个拍卖过程都兴致缺缺,唯独在古董盒被展示时,
那双慵懒半阖的眼眸才略微掀开一条缝,视线精准地落在盒盖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兽首衔环处。
那眼神,不是欣赏,不是占有,而是一种……近乎于审视旧物的熟稔。带着点玩味,
带着点探究,像猫发现了新奇的玩具。价格一路飙升至三百万。场内的竞价声稀疏下来。
苏晚放下香槟杯,指尖刚在竞拍牌上轻轻一点,准备举起——“三百五十万。
”一个清越中带着点慵懒磁性的男声,不高不低,却清晰地穿透了略显嘈杂的空气,
从那个角落传来。是那个男人。他甚至没有举牌,只是闲闲地抬了下手,
仿佛报出的不是一个天文数字,而是一串无关紧要的糖豆。苏晚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她侧过头,目光第一次真正投向那个角落。水晶灯的光晕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,
勾勒出挺直的鼻梁和线条清晰的下颌。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,缓缓转过头来。四目相对。
他的眼睛很亮,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,深处却跳跃着一种难以捉摸的、近乎顽劣的光。
他冲着她,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,那笑容没有多少暖意,
反而透着一丝洞悉和毫不掩饰的兴味盎然。苏晚心头微凛,面上却无波无澜,
只回以一个极其浅淡、近乎于无的颔首,算是打过招呼。她重新举牌,
声音清冷平稳:“三百八十万。”男人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,眼中的兴味更浓了,
像是终于等到了期待中的对手入场。他再次抬手,语气依旧散漫:“四百万。”每一次加价,
都像无形的针,扎在紧绷的空气里。苏晚和他之间,隔着衣冠楚楚的人群,
却仿佛只剩下彼此无声的角力。价格在两人你来我往的叫价中,以一种令人窒息的速度,
迅速逼近了六百万大关。拍卖师的声音都带上了激动的颤音。当苏晚报出“六百五十万”时,
场内一片低低的哗然。这个价格,已经远超这件古董本身的市场估值太多。
所有人都屏息看向那个角落的男人,猜测这位出手阔绰又神秘的年轻人是否会继续跟下去。
男人没有再举手。他迎着苏晚投来的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压力的目光,
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那笑声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苏晚耳中,带着胸腔轻微的震动,
有种说不出的磁性,也带着一种尽在掌握的笃定。他站起身,身形颀长挺拔,
在璀璨灯光下投下一道极具存在感的阴影。他没有理会拍卖师询问的眼神,
也没有再看那万众瞩目的古董盒,反而迈开长腿,径直朝着苏晚所坐的角落走了过来。
人群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移动。他无视了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视线,步履从容,
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掌控感,几步就走到了苏晚面前。距离很近。
苏晚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、极淡的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清冽气息,带着侵略性。他微微俯身,
一手随意地撑在她座椅的扶手上,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半包围姿态。这个角度,
灯光被他宽阔的肩膀挡住大半,阴影笼罩下来,将她完全笼罩其中。“苏**,”他开口,
声音压低,如同情人间的私语,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,却字字清晰,
“看来你也对这个旧木头盒子感兴趣?”苏晚的身体在旗袍下瞬间绷紧,像拉满的弓弦。
不是因为他的靠近,而是因为他精准无误地道出了她的姓氏。她来沪上用的是化名,
这个身份极其隐秘。他是谁?怎么会知道?她的指尖悄然蜷缩,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,
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冷淡的疏离,微微抬起下巴,
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、跳跃着促狭光芒的黑眸。她没有回答,
只是用眼神无声地询问:你是谁?想做什么?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锐利。
他的目光掠过她白皙修长的脖颈,落在她紧抿的、透着倔强的唇线上,笑容加深,
那点促狭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戏谑。他没有回答她的疑问,反而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,
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虚虚一点,仿佛隔空点着展台上那个古董盒,指尖划过一道无形的轨迹,
最终停在盒盖那兽首衔环的机关处。“可惜了,”他拖长了调子,
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牙痒痒的惋惜,眼神却牢牢锁着她,像猎鹰锁定了猎物,“这东西,
认主。”他站直身体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那副慵懒随性的姿态里,
陡然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。“它今晚,”他顿了顿,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圈,
像是要刻下印记,“注定跟我回家。”说完,他不再看她,也没再看那古董盒一眼,
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竞价只是一场无聊的消遣。他转身,
步履轻松地朝着拍卖厅侧门走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光线略暗的回廊尽头。
拍卖师的声音带着激动和一丝茫然落下:“六百五十万!成交!恭喜这位女士!
”锤音敲响,尘埃落定。苏晚坐在原地,周围是祝贺和探究的目光,
水晶灯的光刺得她眼睛微微发涩。她看着那个男人消失的方向,指尖一片冰凉。六百五十万,
她拿到了盒子,可心底却没有半分轻松。那个男人最后的话语,那洞悉的眼神,
那笃定的笑容,像一层浓重的、不祥的阴云,沉沉地压了下来。什么认主?他到底是谁?
他最后那句话,是警告,还是……宣战?深夜,苏晚位于法租界僻静一隅的公寓。
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外面城市的霓虹和喧嚣。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光线柔和的落地台灯,
在深色的地毯上投下温暖的光晕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薰气息,
本该是令人放松的时刻。苏晚却没有睡。她穿着舒适的丝质睡袍,
端坐在书房宽大的红木书桌前。桌面上,那个费尽周折拍来的紫檀木古董盒安静地摆放着,
在台灯的光线下,盒面的缠枝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,流淌着幽暗的光泽。她眉头微蹙,
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盒盖边缘那个兽首衔环的机关。入手冰凉坚硬,雕工极其精湛,
每一个细节都严丝合缝。她尝试着用各种角度轻轻按压、旋转,
甚至调动了特制的、极其纤细的探针,试图寻找开启的枢纽。然而,盒子纹丝不动。
除了那冰凉的触感和无声的沉默,没有任何回应。它就像一个最顽固的谜题,
将所有秘密都锁死在厚重的紫檀木内。苏晚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拍卖会上那个男人戏谑的话语再次清晰地回响在耳边——“可惜了……这东西,认主。
”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冰冷的怒意悄然爬上她的脊背。难道真如他所言?
这盒子……有古怪?就在这时——“嘀嗒。”一声极其轻微、几乎被心跳掩盖的异响,
从书桌下方传来。不是钟表声。那声音短促、冰冷,带着一种金属机簧被触动的质感。
苏晚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!所有的神经在这一刻炸开!她像一头察觉到致命危险的猎豹,
没有一丝犹豫,身体的本能快过思维!她猛地向后一蹬,
沉重的红木座椅带着巨大的惯性向后滑开,椅背重重撞在后面的书架上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!
就在她身体离开原位的刹那——“咔哒!嗡——!”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骤然爆发!
只见她刚才坐着的书桌下方,那块看起来毫无异样的厚重红木地板,
竟诡异地向上弹开了一小片!一个黑洞洞的、仅容拳头大小的方形孔洞赫然出现!紧接着,
一道冰冷的、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锐利钩爪,如同毒蛇出洞,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
闪电般从孔洞中激射而出!“嗤啦——!”钩爪擦着苏晚刚才坐着的椅面边缘掠过,
锋利的爪尖瞬间撕裂了昂贵的丝绒椅面,里面的填充物爆裂开来,细小的棉絮在空中飘散。
钩爪一击落空,并未收回,而是带着巨大的惯性,“咄”地一声狠狠钉入了对面坚实的墙壁!
尾端连接的、几乎看不见的细韧钢丝还在微微震颤!冷汗,瞬间浸透了苏晚背后的睡袍。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只差零点几秒!
如果不是那声微不可闻的“嘀嗒”预警和她千锤百炼出的、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反应,
此刻被钉穿撕裂的,就不是椅背,而是她的身体!是谁?!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,
在公寓最核心的书房,在她眼皮底下,布下如此精准、如此歹毒的机关陷阱?!
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,猛地射向书桌!那个紫檀木古董盒还静静地放在那里,
在灯光下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。一个可怕的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——调虎离山!
苏晚再顾不得那钉在墙上的致命钩爪,也顾不得查看地板下的机关,
她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书桌后方。那里有一个极其隐秘、嵌入墙体内部的保险柜,
是她存放最重要物品的地方。她的手指带着轻微的颤抖,快速而精准地在密码锁上转动。
咔哒,咔哒……齿轮咬合的声音在死寂的书房里格外清晰。柜门应声弹开。苏晚的呼吸,
在那一刻彻底停滞。保险柜内,空空如也!
刚从敌方高级参谋官身上获取、还带着一丝血腥气、关乎数万人生死存亡的绝密城防布控图,
不见了!一同消失的,还有她几本关键的身份证明、几根应急的金条、一把特制的袖珍手枪。
柜内干净得像是被水洗过,只留下冰冷的金属内壁反射着惨淡的光。
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,血液似乎都冻结了。愤怒、震惊、被彻底愚弄的耻辱感,
如同汹涌的岩浆在她胸中咆哮奔突,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!就在这时,
她的视线猛地定格在保险柜内壁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。那里,被人用某种尖锐的东西,
随意地刻下了几个字。字迹潦草,却带着一种力透纸背的、近乎嚣张的狂放:物归原主。
利息另算。——沈沈!那个在拍卖会上,像只狡猾的狐狸一样看着她,
轻描淡写地说着“认主”,又莫名其妙放弃竞价的男人!沈放!
原来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那个盒子!盒子只是一个诱饵,一个吸引她注意力的幌子!
他真正的目的,是这份价值连城、足以打败一方局势的绝密城防图!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!
知道她的据点!甚至知道她保险柜的位置和开启方式!
“沈放……”苏晚的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,带着冰冷的杀意。她缓缓地、一点点地直起身。
灯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,那双总是清冷平静的眸子,此刻翻涌着最沉郁的怒火,
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,漆黑一片,酝酿着摧毁一切的风暴。她走到书桌前,
看着那个安静得如同嘲弄她的古董盒。纤细的手指抚上冰冷的紫檀木,
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,指关节泛出青白色。“利息另算?”她低语着,
声音轻得像羽毛,却带着刀刃般的锋锐,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,
“好一个‘物归原主’……好一个沈放!”她猛地抓起桌上的古董盒!手臂高高扬起,
用尽全身的力气,狠狠地将它砸向坚硬的地板!“砰——!!!”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房间!
沉重的紫檀木盒撞击地面,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!
坚固无比的盒体竟被这含怒一击硬生生砸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!盒盖与盒身几乎分离,
露出里面同样被震得扭曲变形的复杂铜质机簧结构。木屑和细微的铜片飞溅开来。
苏晚站在一片狼藉中,胸口剧烈起伏,墨绿色的睡袍映衬着她苍白如纸的脸,
眼神却亮得惊人,燃烧着冰冷的、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。那火焰的名字,
叫做不死不休的复仇。“沈放,”她盯着地上碎裂的盒子,一字一顿,声音冰冷刺骨,
带着钢铁般的决绝,“我们的账,现在开始算。
”---黄浦江的夜风带着水汽的微腥和码头上货物混杂的气息,
吹拂着“锦华号”货轮巨大的黑色船舷。这艘隶属于新近崛起的“汇通”商行的货轮,
此刻灯火通明,却笼罩在一片异样的死寂之中。甲板上没有忙碌的水手,
只有几个穿着黑色短褂、腰间鼓鼓囊囊的壮汉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江面。船舱深处,
隐隐传来压抑的咆哮和摔砸东西的闷响。“废物!一群废物!
”一个穿着绸缎长衫、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——汇通商行的二掌柜孙茂才——正暴跳如雷,
唾沫星子喷了面前几个垂头丧气的管事一脸。“老子花了多少大洋打通关节!
多少人情才弄到这批紧俏的西药!眼看着就要靠岸卸货,发一笔横财!你们倒好!
跟我说货仓进水?!早干什么去了?!船开到半路怎么没沉了你们!”一个管事哭丧着脸,
声音发抖:“二、二掌柜,真邪门啊!我们检查过好几遍,货仓的防水隔板都是好的,
压舱水也没问题!可……可那水就跟凭空冒出来似的,就只淹了放西药的那几个箱子!
其他货半点事没有!药……药全泡烂了!一箱都没剩下!”“凭空冒出来?
”孙茂才气得浑身肥肉乱颤,一脚踹翻旁边的矮凳,“放你娘的屁!肯定是有人捣鬼!
给我查!查不出来是谁干的,老子把你们一个个都扔黄浦江里喂鱼!”就在这时,
一个穿着码头苦力短褂、脸上沾着煤灰的瘦小身影,低着头,
脚步飞快地穿过混乱的甲板区域,像一条滑溜的泥鳅,悄无声息地溜下了船,
迅速消失在码头堆叠如山的货物阴影里。片刻之后,
在距离“锦华号”不远的一处废弃货仓顶层的阴影里,那个瘦小的“苦力”直起了腰。
他——或者说她——抬手抹掉脸上刻意涂抹的煤灰,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锐利锋芒的脸,
正是苏晚。她身上那件宽大的苦力短褂下,隐约可见紧身的夜行衣。
她看着灯火通明的“锦华号”上隐约可见的混乱人影,
听着风中隐约传来的孙茂才歇斯底里的咆哮,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锋利的弧度。汇通商行,
正是沈放明面上诸多产业中,利润最为丰厚、也最为他倚重的一条走私线。这批西药,
更是他打通北方关节的关键筹码。“利息?”她对着江面上吹来的、带着咸腥味的风低语,
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,“沈少爷,这第一笔‘利息’,滋味如何?泡了水的西药,
可换不来你想要的东西。”夜风撩起她额前几缕碎发,她转身,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,
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码头建筑群深处。---汇通商行顶楼的办公室,
厚重的橡木门紧闭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十里洋场璀璨的夜景,霓虹闪烁,
车流如织。室内只开着一盏复古的绿色玻璃罩台灯,光线昏黄,
将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和桌后的人影笼罩在一片沉郁的光影之中。沈放靠在高背皮椅里,
姿态依旧是惯有的慵懒,甚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。他手里把玩着一支纯金的古董打火机,
“咔哒,咔哒”,火苗熄灭又燃起,明灭的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,一半在光里,
一半沉在阴影里,看不清表情。一个穿着黑色劲装、面容精悍的手下垂首站在办公桌前,
额头渗着细密的冷汗,声音压得极低,清晰地汇报着“锦华号”上发生的一切。
“……水是从通风管道的一个极其隐蔽的改装阀门渗入的,量不大,
但极其精准地只流向了存放西药的特定区域。阀门改装的手法非常专业,
时间点卡在船即将靠岸、守卫最松懈的时候。
我们的人……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接近过通风管道的主控区。”手下顿了顿,
喉结滚动了一下,艰难地补充道,“现场……只留下这个。
”他小心翼翼地双手递上一件东西。沈放的目光终于从跳跃的火苗上移开,落在了手下掌心。
那是一朵花。一朵已经有些蔫萎、边缘甚至带着被江水泡过的痕迹的……白玫瑰。
花瓣不再洁白无瑕,显得有些狼狈,却依旧固执地散发着最后一丝微弱的香气。白玫瑰。
沈放的目光在那朵残败的花上停留了几秒。办公室内一片死寂,
只有打火机开合的“咔哒”声,规律得令人心头发紧。手下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他知道这朵花意味着什么——是挑衅,是宣告,更是那个神秘对手留下的、无声的嘲笑。
终于,沈放动了。他没有去接那朵花,反而身体微微前倾,伸出手指,
用指尖极其轻佻地拨弄了一下那蔫软的花瓣。动作随意,甚至带着点玩赏的意味。
“呵……”一声极轻的笑从他喉间溢出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那笑声里听不出多少愤怒,反而带着一种……奇异的、近乎愉悦的兴味盎然。“苏、晚。
”他缓缓地、清晰地念出这个名字,舌尖仿佛在品味着某种独特的滋味。指尖捻过花瓣,
留下一点湿痕。昏黄的灯光下,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,
沉沉的怒意如同冰层下汹涌的暗流,但冰层之上,
却燃烧起一种更加炽热、更加危险的光芒——那是棋逢对手的兴奋,
是狩猎者发现强大猎物时被彻底点燃的征服欲。“白玫瑰……”他低语着,
指尖捻动花瓣的力道无意识地加重了几分,脆弱的花瓣在他指腹下变形、破碎,
“泡了水的西药换不来北方的路,那这朵花……”他抬眼,
看向落地窗外那片浮华喧嚣又暗藏杀机的夜色,唇角勾起一个冰冷而极具侵略性的弧度,
“能换来你的命吗?”他松开手,那朵被揉碎的白玫瑰无声地掉落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。
“查。”沈放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,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寒意,“我要知道,
她下一个‘付利息’的地方,在哪里。”手下如蒙大赦,立刻躬身:“是!少爷!
”迅速退了出去。办公室重新陷入一片沉寂。沈放靠回椅背,重新拿起那枚古董打火机。
这一次,“咔哒”声不再随意,每一次开合都带着一种冰冷的、蓄势待发的节奏感。
他盯着玻璃罩台灯跳跃的火焰,眼神幽深,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火光,
看到了那个在黑暗中与他针锋相对、留下白玫瑰印记的女人。“利息?”他对着虚空,
无声地吐出两个字,嘴角的弧度越发森然,“好戏,才刚刚开场。”---夜色,
如同浓稠的墨汁,将“蓝雀”歌舞厅包裹其中。
霓虹灯管拼成的巨大招牌闪烁着俗艳的蓝紫色光芒,像一只不祥的眼睛,
在法租界的边缘地带招摇。门内泄出的爵士乐声浪混合着酒气、香水味和放肆的笑语,
冲击着人的耳膜。这里是冒险家的乐园,也是情报贩子、亡命徒和秘密交易滋生的温床。
苏晚今晚换了一副面孔。乌黑的卷发精心打理过,垂在肩头,
衬得她一身剪裁大胆的猩红色丝绒旗袍愈发耀眼。红唇如火,
眼波流转间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锋利。她像一朵带刺的玫瑰,
摇曳生姿地穿过喧嚣的人群,高跟鞋敲击着光滑的水磨石地面,发出清脆而富有韵律的声响。
她的目标很明确——二楼尽头那间从不对外开放的“翡翠”包厢。
根据她截获并破译的零碎信息,今晚,沈放麾下一个代号“蝮蛇”的关键人物,
将在那里接收一份极其重要的名单。名单上的人,
掌握着一条从上海滩直通西南的、极其隐秘的军火运输线路。舞池里人影晃动,烟雾缭绕。
苏晚巧妙地利用着人群的掩护,目光锐利如鹰隼,扫过每一个可疑的角落。
楼梯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西装、目光警惕的保镖。通往“翡翠”包厢的走廊入口,
还有一道暗哨。她端起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香槟,步履未停,脸上挂着迷人的浅笑,
径直朝着楼梯口走去。就在距离那两个保镖几步之遥时,
她似乎被旁边一个醉醺醺、舞步踉跄的胖子撞了一下。“哎哟!”苏晚惊呼一声,
身体不稳地向旁边倒去,手中的香槟杯脱手飞出!殷红的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
不偏不倚,正好泼向楼梯口那两个保镖!“妈的!
”保镖被这突如其来的“袭击”弄得措手不及,
昂贵的西装前襟瞬间染上一片刺目的深红污渍。两人下意识地低头查看,
同时伸手去挡飞溅的酒液,警惕性在这一瞬间降到了最低。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!
苏晚借着踉跄倒向保镖方向的姿势,身体如同柔软的柳枝般一旋,快得几乎带出残影!
猩红的旗袍下摆旋开一抹惊心动魄的弧度。她借着旋转的力道,
一只脚尖精准无比地、悄无声息地在一名保镖的脚踝后侧轻轻一点!这一脚看似无意,
力道却刁钻无比,蕴含了巧劲。那保镖正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襟,
脚下突然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一绊,重心瞬间失控!“噗通”一声闷响,
他整个人失去平衡,结结实实地朝旁边摔去!而他摔倒的方向,
正好撞上了另一个正忙着擦拭酒渍的同伙!“哎!你搞什么?!”“砰!”两人惊呼着,
狼狈不堪地滚作一团,摔倒在楼梯口,引来周围一阵小小的骚动和哄笑。原本严密的防线,
因为这滑稽而突然的意外,瞬间洞开了一个缺口。
苏晚早已借着人群短暂的混乱和视线的遮挡,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红色游鱼,
轻盈迅捷地闪身而上,高跟鞋在楼梯上只发出几声极轻的叩响,
人已经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拐角。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发生在不到两秒之间,
除了那两个摔懵的保镖,无人看清她瞬间的动作。二楼走廊的光线比楼下昏暗许多,
铺着厚厚的地毯,吸走了所有脚步声。空气里弥漫着更浓郁的雪茄和高级香水的味道。
“翡翠”包厢厚重的雕花木门紧闭着,
门口果然还守着一个穿着长衫、看似文弱、眼神却异常精悍的暗哨。苏晚没有丝毫停顿。
她从手袋里摸出一个极其小巧、镶嵌着水钻的粉盒,一边若无其事地对着小镜子补妆,
一边脚步自然地朝着包厢门口走去,仿佛只是要去隔壁的洗手间。
那暗哨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她艳丽的脸庞和惹火的身段,带着审视。
就在苏晚即将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!她握着粉盒的手指极其轻微地一错!“噗!
”一声极其细微、如同针尖刺破气球的轻响。一股无色无味的细密粉末,
如同被压缩的空气炮瞬间激发,精准地喷在了那暗哨的面门之上!那暗哨反应极快,
几乎在粉末喷出的瞬间就猛地后撤,同时手已闪电般探向腰间!但已经晚了。
主角苏晚沈放小说爆款枕边宿敌完整版小说 试读结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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